《山海行之九州异闻》 第二章:以血供佛 免费试读
和国外只看重科学计划的那些工程集团不同。国内凡是搞工程的,不管你迷信不迷信,都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。
所以但凡大工程开工前,一般都会请法师来看看,做一场法事。等主体工程完工以后,还要搞个庆功仪式。
这大哲山的项目是江源市重点项目,早一天完工,就能多一天的利润收益。因此徐总所管的这个项目直接忽略了请法师来看这个步骤,等设备人员一到齐,马上就大哲山的主峰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爆破。谁知这一爆就出了问题。
跟着徐总走进一间活动板房,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五个工人赤裸着上身躺在高低床上,一个个虽然睁着眼睛,眼里却没有什么神采,嘴唇也全都是紫黑色的。
“三叔,这……”
我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应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。三爷快步走到一名骨瘦如柴的工人身前,拿起他的左手把脉。
“陈阳,准备墨黄硝殷。”
“是。”
三爷将工人从床上扶起来坐好,我从挎包里把三爷需要的墨黄硝殷全给拿出来。
墨黄硝殷被我称作驱邪四宝。
墨是指墨斗,这玩意儿工地上一般都有,但关键在这墨汁上。黄是指黄符,硝是指白硝粉,而这殷则是黑狗血。
三爷从我手上结果黄符,食指中指并拢沾上黑狗血唰唰画出一团复杂繁奥的符文,几个对折将黄符折成三角形掰开工人的嘴把黄符塞进去。
工人下意识地想要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,三爷右手在他的脖颈上一按,工人咕噜一声就把黄符给吞了下去。
徐总在旁边看得直咧嘴,好歹他是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,工人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脱不了干系。
“三爷,您喂他吃这个管用吗?这符……一般都是贴人头上的吧?”
三爷抬起眼皮看了徐总一眼,“要不你来救?”
徐总连连摆手,“不不不,我哪有三爷您那手段啊。这几个工人我找医生看过了,说是什么休克性贫血,治不好,只能静养输葡萄糖。”
三爷冷笑一声,“休克性贫血?这西医治标不治本的东西,你也信?”
徐总被三爷这句话噎得尴尬不已。现代人生了病可不都去找西医,谁还去找中医啊。
没有和徐总在这个问题上多说,三爷对我做了个手势,我意会地点头,把袋子里的白硝绕着整张床洒了一圈。又把墨斗拿在手上,扯出墨线在工人的上半身弹了个三横三纵,留下一个类似于棋盘的印子。
徐总还好,站在徐总身后的那些工程师科学家本来就不迷信,见我这样一通折腾,全在后面小声地议论。
“这年头的骗子还整的挺专业啊,看他们带的那些家伙事儿,整的和真的一样。”
“要我说就是这几个工人身体素质差了些,贫血就打打点点多吃点红枣嘛。请什么道士来,装神弄鬼的。”
这些人的议论听得我面红耳赤,将手中墨斗一放刚要张嘴和那些人争几句,三爷沉声道,“陈阳,退。”
本能地退出白硝圈外,一直被三爷抱着的工人哇的一声干呕起来。
哗啦啦。
一滩黄水夹杂着无数的小黑点啪嗒碎开将水泥地弄脏。这些小黑点密密麻麻地不说,一个个还像有生命一样快速地扩散开想要往外跑。
“妈呀,这什么东西,好恶心!”
大家都被吓了一跳,好在我洒在周围的一圈白硝粉这时起了作用,黑色的小点一跑上去就发出滋滋的声音。白硝遇到这些黑点身上的黄水迅速升温,那些小黑点一个都没跑出来,全都停在了圈子上。
见同伴惨死,其余的小黑点马上掉头又聚拢在一起朝着三爷的方向前进。三爷右脚一跺,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就和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,仓皇逃窜避之不及,宁肯死在白硝粉上也不愿意接触三爷了。
这一连串的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。徐总和一帮工程师全都看傻眼了。
“三爷……他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?”
三爷将工人平放在床上,淡淡地开口,“血线虫。”
“虫子?”
徐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我也感觉身上有些痒,不自在。
“这些虫子是被黄符逼出来的。你们之前炸洞的时候应该是炸到了虫巢,这些虫子混着灰土飞进这些工人的口腔鼻腔里,在他们的身体里扎了根吸食他们的血肉,所以才会有贫血休克的情况。”
徐总脸一苦又要哭了,“三爷,您老人家也给我吃一个那个符呗。我这几天没少在工地上转悠,说不定我肚子里也有这些虫子。”
三爷从我手里结果毛巾擦了擦手,故作认真地摇头,“我们是道士又不是医生,这身体有毛病应该去医院嘛,越俎代庖的事儿我们不做。免得别人觉得我们是在装神弄鬼。”
三爷这阴阳怪气的话一说出来那些工程师脸都绿了,一个个和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。我心里就一个爽字,腰板也不由得直了几分。
徐总转身就给了几个工程师一耳光,搓着手谄媚地看着我,“小三爷,我手下的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是书呆子,他们没见过世面,小三爷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。您看您这包里的符……”
知道生意上门了,我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俯视徐总,“徐总啊,我们这黄符可不是在路边儿摊上或者什么小道观里就能买到的。这每一张符,都是我三叔起早贪黑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,花了六六三十六天完成的。撇开这黄符的珍惜材料成本不说,光是这人工……”
“得得得,小三爷您也别继续介绍了,您就开个价,一张黄符多少钱?”
我嘿嘿一笑,伸出右手比了个五。
“五十?”
“切,五十你能买到这救命符?五百。”
徐总脸上的肥肉一抽,显然有些肉疼。
这五百块一张的黄符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,但整个施工现场有这么多的工人工程师,一人五百这可就是一笔大的开销了。
看徐总有和我讲价的心思,还没等他开口我就让他打住,“徐总,你就摸着良心好好问问自己,五百块一条人命,值不值?”
徐总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,最终他一咬牙,“行,五百就五百!我待会儿就让会计给小三爷您报个数划账。您看您能不能先给我来一张?”
“没问题,接着。”
我从挎包里掏出早就折好的三角黄符,一人给发了一个。
见我这么快就拿出一个,还不是现场画的,这徐总哪里还不知道这黄符制作工艺远没有我说的那么复杂。但此时为了求平安,我就是拿出一坨屎来,他们也得给我乖乖地吃下去。
治疗第一个工人炫技的成分要多一些,三爷见我这边的买卖已经谈好,剩下的几个工人都是让我动手把血线虫给逼出来。
我没有三爷那本事,给工人们喂了黄符之后赶紧跳到白硝圈外,免得那些血线虫临死反扑往我身上跑。
将最后一个工人体内的血线虫给逼出来,我发现三爷蹲在这板房的角落里,一言不发地看着什么东西。
“三爷,我这边弄完了。”
我走过去想要汇报下情况,结果往三爷跟前一看差点把我吓一个踉跄。
一尊泥做的小弥勒佛像披着红布静静地放在角落里,最恐怖的是佛像上有滴滴暗红色的血迹。
有人用血在供奉这佛像!